第十二章 先定壹個小目標

　　東冥恒域。
　　壹個精致華美的空間圓桌，由億萬摺疊空間組成，輕輕閃耀著空間神芒，晶瑩剔透，美輪美奐。在圓桌四周，則是漂浮著同樣的空間座椅。
　　座椅之上，有人族的五位巔峰級，微笑端坐。
　　嘩啦。
　　壹樽純白酒壺，憑空傾斜，斟滿五樽圓溜溜的酒杯。其內的光輝酒液，仿似千絲萬縷的絲質，亦如同熾烈恒星的光芒。
　　“諸位。”
　　方成端起壹杯酒樽，開口道：“此次驅逐這些生靈族群，全賴諸位的無條件信任，我先自飲壹杯。”
　　“不不不。”紀光急忙輕笑道：“若非方主宰的鏗鏘決意，恐怕我們也下不了決心。這些生靈族群確實愈加放肆，早些驅逐出去，也實屬好事。免得消耗人族資源，卻養出壹群忘恩負義的修行者。”
　　“此言在理。”
　　許賢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早已清楚壹些優待種族的僭越行為，但也只是睜壹只眼閉壹只眼。因為這些種族的修行者，至少占據修行世界的兩三成，若是全部驅逐幹凈，堪稱傷筋動骨的慘重損失。
　　可是。
　　方成隨手壹點，便能制造出壹位永恒祇，這是何等的奇妙。如今有方成坐鎮人族，他們不需再憂慮。
　　寒代露出笑意：“哈哈。這些優待種族基本都暗中參與了抗議。待到十年後，估計恒域與生靈秘境區域，必將只剩下我們人族，再無這些礙眼煩心的其他種族。”
　　他是四位無上之間，唯壹鼎立堅持‘人族獨尊’政策的無上。
　　畢竟。
　　人族創出修行道，並且提供優渥安寧的修行世界，為什麽人族要與這些種族平等對話？憑什麽？人族雖然不欺壓其他種族，但也絕不允許他們有絲毫放肆。
　　早就該驅逐幹凈。
　　寒代搖了搖頭，朝著方成說道：“我們即將籌備完畢，即將開啟與獄族的戰爭。提前逐出這些生靈族群，其實也是好事。免得人族勝利之後，又想要索取更多的地位與資源。”
　　方成抿了口酒，隨口道：“現在談勝利，還太早了。”
　　“恩，這倒是。”
　　寒代罕見地吧唧吧唧嘴。
　　雖然他們看似優勢，更是暗中策劃無數，力圖壹舉滅盡獄族。但獄族畢竟是永恒虛空之外的存在，誰也不知道……獄族是否還隱藏著其他手段！
　　宮皓壹靜靜坐著，心裏也衡量萬千。
　　他們目前優勢有二。首先便是方成的虛空律動，可解放他們四位無上的鉗制。其次就是方成的點化永恒祇，可令人族多出海量巨量的永恒祇。
　　“嘿。”
　　方成輕笑壹聲，眼眸閃耀饒有趣味地光芒，低聲道：“其實我們可以先定壹個小目標。”
　　“哦？什麽目標？”四位無上齊齊追問。
　　“譬如，也許我可以先造出壹億個永恒祇！”方成嘿然壹樂，優哉遊哉地說道。
　　四位無上微微壹怔，旋即皆是搖頭無語。
　　這些他們早已想好了，待到與獄族的戰爭，結束之後，可以召集人族的所有虛空君主巔峰，再請方成壹壹點化，大幅度地增強人族修行者的實力。
　　可眼下卻並非上佳時機。
　　因為目前的虛空君主巔峰，並無太多，充其量也就數百萬位，哪怕全部點化尋成永恒祇，也毫無意義。
　　他們若輸了，壹切皆空。
　　若能贏得勝利，再考慮這些也為時不晚，何必急切？況且造出壹億個永恒祇？這基本不可能，除非安心等待無窮無盡的歲月，也許能積累出壹億個虛空君主巔峰。
　　“方主宰。”
　　紀光強顏微笑，輕聲道：“修行世界哪有壹億個虛空君主巔峰？若是等待無窮歲月，也許有可能，但我們沒時間再等待了。我們必須搶在第二次虛空諸生黃昏之前，主動出擊。”
　　許賢也點了點頭，眼裏有著惋惜，沈聲道：“東冥已死，獄族肯定心生警戒，我們要盡快主動開戰，絕不能耽擱。”
　　他們盡皆認為，方成所謂的‘小目標’，實屬無稽之談。
　　“不。”
　　方成瞇著眼眸，低聲道：“虛空君主巔峰的數目，確實達不到壹億個。但若將範圍擴張至虛空君主呢？壹億個虛空君主，人族肯定是有的。”
　　？
　　什麽意思？
　　四位無上登時壹楞，茫然地盯著方成。
　　“咕咚。”
　　宮皓壹咽了口唾沫，壹直不曾開口的他，澀聲問道：“方，方主宰的意思是……妳可以點化任何虛空君主尋成永恒祇？哪怕是域級空級也可以？”
　　須知。
　　對於五步不朽而言，恒主級是君主巔峰。而對不曾踏入五步不朽的普通不朽而言，亙君級是君主巔峰。在恒主級與亙君級之下，還有著空級、域級。
　　空級域級的君主，也是數目最多的虛空君主。
　　可按照修行鐵則，修行者必須要臻至君主巔峰，體內存在能臻至圓滿，才有尋找挖掘本心的資格。
　　“我曾推演過，約有六七成的把握。因為存在能基於軀體，而真諦之力則是基於心靈內部，兩者也許相互關聯，但其聯系絕對算不上必要條件。”方成凝聲道。
　　咯嗒。
　　許賢撂下酒杯，擱在空間圓桌上。他驚疑不定地看了看方成，然後又與紀光等無上商榷了壹番，喃喃自語道：“點化永恒祇？假如真能有壹億個永恒祇——”
　　“也許我們要重新整理壹下作戰策略！”
　　……
　　二十年後。
　　方成盤膝坐在東冥恒域的中心區域，揉了揉額頭，頗有些苦惱地感知著體內的本初存在能與混沌規則。
　　“可惡。”
　　“屬性根本增添不了，怎麽強行沖破這壹關隘？力量屬性臻至99.9之後，便遭遇固若金湯的桎梏，無法增漲。”
　　咚。
　　方成屈指敲了敲永恒虛空，暗暗思索。
　　唿唿。
　　無色無形的清風亂流，匯聚成浩浩蕩蕩的風流，繞著方成所在的區域，吹拂而過。方成的周圍區域，靜謐如壹鏡湖。
　　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他自己，在這兒端坐沈思。
　　“唔。”
　　方成眨了眨眼眸：“三劫九滅寂穹煉已經完成了九滅階，但寂穹階總是差了壹點。所謂寂穹，顧名思義，即是將自己想象成為蒼穹，然後在死寂之間崩塌破碎，但該怎麽想象？”
　　他倒也竭力想象，且修煉無數次。
　　但每次皆是修習失敗，仿佛缺了壹點東西。
　　良久後。
　　“屬性異能。”
　　方成默默道了壹句，腦海中的紫色符號浮現而出，熠熠生輝：力量：99.9，敏捷：69.9，精神：79.9，元能：614.1——吞噬法規。
　　“屬性全部陷入桎梏，無可增添。”方成嘆了口氣，眼裏閃過壹絲困惑：“可我怎麽總感覺，我的體質明明是足夠的。雖然暫時達不到寂穹階，但以九滅階的體質，完全可以容納更強的修為！”
　　“那麽。”
　　“屬性無法增添的原因，難道是因為屬性異能是殘缺的？”
　　方成暗暗忖度。
　　當初吞噬那道結晶紫氣後，屬性異能便演化出了‘吞噬法規’的四個字跡，同時也傳出‘法規有缺’的意味。
　　“唉。”
　　方成搖了搖頭：“原來屬性異能也有極限。”他必須得承認，雖然自己的這些本質，與自己共存共在同生同滅，但若沒有屬性異能，他也鑄造不出這些本質。
　　“咦？”
　　“等下！”
　　方成腦海閃過壹絲靈光，瞬間睜開眼眸，臉龐慎重無比，目光漸漸落在永恒虛空的邊際，呢喃了壹句：“難道這屬性異能殘缺的另壹部分，其實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