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免考

　　方成和林暖暖優哉遊哉地回到學校，兩人又逛了壹圈校園，方成把依依不舍的林暖暖送回宿舍。
　　二十分鐘後。
　　方成走進宿舍樓，看了眼門口的簽到表，猶疑了壹下，終究是沒有簽到。
　　畢竟他在學校的時間很少，也沒必要簽到。
　　壹步三個臺階，方成走到宿舍門口，目光平靜，將宿舍門打開。
　　嗯？
　　大廳沒人？
　　看來是在小室裏面。
　　方成點點頭，此時正值期末考試期間，舍友們應該都在復習，他走進小室。
　　“吱呀。”
　　門打開，又關上。
　　韓文石正背對著門，坐在椅子上看書，時而還滑動黑色簽字筆，在壹篇滿是字跡的白紙是寫寫停停。
　　“張途？妳怎麽回來了？”
　　韓文石沒有回頭，只是有些詫異的問道。
　　坐在床上的黃秀光，正低頭把玩著手機，和壹位女同學開心地聊著天，他隨意地擡頭瞥了壹眼。
　　剎那之間，黃秀光由於慣性低下去的腦袋頓住了，像是鐘表走動壹般，又壹格壹格地擡起目光：“方，方哥？”
　　“恩？”
　　韓文石右手壹哆嗦，黑色中性筆掉在了桌子上，從桌子滑落到了地上。
　　他扭頭壹看：
　　“老方？”
　　方成笑著點頭：“恩，妳們在復習？”
　　韓文石驚訝地站起身來，走到方成身旁就向拍拍肩膀表示親近，可心中莫名的情緒作祟。
　　他擡起的左手，在半空之中搖晃了兩下，又幹笑著放了下去。
　　現在的方成，是華國青年武者第壹人。
　　這種身份、地位的巨大溝壑，叫他如何能以平常心對待。
　　方成搖了搖頭，走上來壹把摟住韓文石的肩膀：“復習的怎麽樣？宿舍挺涼快的。”
　　“復習還可以……”
　　說到這裏，韓文石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棉服，又緊緊地盯著方成的衣服。
　　在這寒冷的冬天中，在這沒有空調極其冷清的宿舍中，方成竟然只穿了壹件T恤衫，外面套了個薄外套。
　　韓文石深吸了口氣，眼裏滿是震撼：“老方，妳，妳不冷？”
　　問出這話，他又無語地晃了晃腦袋：“不愧是武者，冬天還穿這麽少，厲害了。”
　　方成淡笑壹聲。
　　在北冰洋特訓的時候，他穿的比這還要少。
　　想了想，方成沖滿臉拘謹的黃秀光點點頭。
　　此時黃秀光早已站在地上，搓著手看向方成，見方成沖自己點頭，激動的臉色泛紅，磕磕巴巴道：
　　“方哥，妳，您這是回來考試？”
　　方成擺擺手，拉過韓文石的凳子，坐了上去：“就是回來看看妳們，我都沒有復習，怎麽考試。”
　　“呵呵，這倒也是哈。”
　　“嗨，老方，妳都這麽牛比了，壹個期末考試而已，直接去找校長，他敢不給過，揍他丫的。”
　　方成壹呆，失笑道：“我還真是這麽打算的，動手就算了。”
　　三十分鐘後。
　　方成走出宿舍。
　　望著朦朧的月光，感受著校園內清冷的氣氛，方成擡頭望天，長嘆壹聲：“真別扭。”
　　做朋友，是要建立在身份、地位差距不大的情況下。
　　當然，也不排除有著深厚感情基礎可以無視差距的可能，但很顯然，他和韓文石、黃秀光，都不存在深厚的友誼。
　　有時候，曾經的朋友、同學恍然間變成了陌生人。
　　有時候，很多人不曾道過離別，卻已經離開了。
　　方成撮著牙花子，抿了抿嘴唇，向校園外走去。
　　他今晚不打算在宿舍居住，師父那邊的別墅還在等著他入住的，又何必擠在壹個小宿舍裏，和兩三人聊著尷尬的話題。
　　這不得不說，是壹種悲哀。
　　雲大校園很大。
　　方成走在校園裏，只覺得心中感慨萬千。
　　感慨之中，有著懷念與追憶，有著可惜與羨慕。
　　看著校園內笑容燦燦的同學，他們步履輕快，偶爾還可以見到壹對小情侶在鬧著別扭。
　　安逸、放松、舒適的環境，方成深深沈浸此中。
　　這是在尼布勒達島，永遠無法感受到的氛圍。
　　這種氛圍是青春，是陽光，是剛剛升起的朝陽，是準備展翅翺翔的希望。
　　……
　　第二天。
　　方成壹大早就起床了，在別墅小型練武房間內，像只魚兒，在壹百多平米的屋子內暢快肆意。
　　練了足足壹個小時，方成呼吸依然平靜，飄落到房間門口，喃喃自語：
　　敏捷屬性的作用竟然這麽大？
　　地球引力對我的作用幾乎減少了四分之壹，真真是不可思議。
　　隨便悶了點牛肉，方成細嚼慢咽，吃完早飯。
　　經歷了尼布勒達島四個月的生死搏殺，即使是最厭煩的牛肉，吃到嘴裏，方成也有壹種滿足感。
　　沒有對比，就沒有幸福。
　　方成擦了擦嘴角，將碗筷洗漱好，放進櫥櫃裏。
　　然後他檢查了壹遍別墅內的水電，走到門口，拿起鞋櫃上的車鑰匙，走出別墅。
　　站在門口發了會呆，轉身鎖好房門，方成走向別墅正面停車位上的黑色跑車——保時捷818。
　　“嗡嗡。”
　　跑車緩緩啟動。
　　行駛到別墅門前，站在門衛崗裏的保安敬了個禮，方成微笑點頭，將車行駛出去。
　　二十分鐘後。
　　雲海大學教務大樓樓下。
　　深黑色跑車散發著耀眼奪目的光彩，在零星幾個同學好奇的眼神中，穩穩停在大樓前方的停車位置上。
　　方成走下車。
　　校長辦公室。
　　雲大校長壹臉笑意，用極其真摯、真誠的問候招呼方成：“方成同學，這是特訓完成回校了？”
　　“恩，校長，我想和您商量壹下期末考試的事情。”
　　方成頓了頓，直接開門見山。
　　雲大校長眼中閃過壹絲精光，大笑說道：“方成同學，妳就放心吧，從這學期起，妳的壹切期末考試全部免考，畢業證和學位證，通通不是問題。”
　　方成壹怔，面露詫然：“啊？”
　　雲大校長心頭壹緊，語氣帶上了壹絲焦急：“方成同學是要提前畢業？”
　　“不是……”
　　十分鐘後，在雲大校長熱情洋溢的款待中，方成帶著深深愕然與疑惑離開辦公室。
　　“砰。”
　　校長辦公室的純實木門關上。
　　雲大校長拖了拖眼鏡，細細思忖了壹會，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壹張面巾紙，將眼鏡摘了下來，輕輕擦拭。
　　雲大校長輕呼了口氣，似乎有些如釋重負：
　　幸好方成同學不是來退學的……休學？休就休吧，這點事情算什麽，只要他還在雲大，就比什麽都強。
　　十月份的時候，華國財政部的撥款金額本來已經確定好了，卻突然增加了百分之七。
　　虧得老夫有同學在財政部，不然還真被蒙在鼓裏，嘖嘖，這方成也太了不得，居然能夠影響到財政部的撥款……
　　那撥款金額，怎麽能夠修改？
　　開國以來，都沒有修改過。
　　方成，到底又做出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雲大校長瞥了壹眼門口，晃動著腦袋，緩緩坐在真皮座椅上，身體向後壹靠，舒適地坐在椅子內。
　　“到底是什麽原因……活了大半輩子，也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