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六層

　　中寰臺。
　　眾多天才神色復雜，註視著超凡聖靈、白衣青年方成。
　　有艷羨贊佩的目光。
　　有妒火燃燒的眼神。
　　甚至有著壹些心性較弱的天才，身心俱顫，有壹種五體投地般的敬畏。
　　兩刀斬潰拘光帝尊，刀鋒直指界主尊者，這是何等的霸烈兇殘。
　　至此，方成之名，響徹中寰城。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方成，我的翼翅又增漲了哦！”暗翼思辰笑瞇瞇地說道。
　　“嗯。”
　　方成點點頭，隱含笑意：“妳是想說，妳已經快成年了？”
　　“是吶是吶！”
　　暗翼思辰狂點小腦袋。
　　普通光翼族的壽命，也在二百壹十年左右，因此光翼族的成年期，乃是三十六歲。
　　方成撇了撇嘴，呵呵笑道：“成年了也沒用，妳看看妳，還是壹個孩子。”
　　“妳才是孩子！”
　　暗翼思辰小臉氣鼓鼓的，壹下子炸了毛，四道翼翅急速撲閃，顯得情緒激動極了。
　　“我不是小孩子！”
　　暗翼思辰撅起粉唇。
　　“好好，妳……”方成有些無語，只得笑著安慰。
　　正在此時，壹道輕咳聲音傳來。
　　“咳咳。”
　　暗語淡然佇立在虛空之上，眼睛微微瞇起。
　　方成與暗翼思辰對視壹眼，急忙轉身微微行了壹禮：“暗語尊者大人。”
　　“恩。”暗語點點頭。
　　“方成，以妳的實力，不需再磨礪打熬。至聖生靈，天才極限，生靈極限，想必妳也是知道的。”
　　暗語開口說道。
　　方成連道：“聖靈之上，不存在嗎？”
　　方成有些疑惑。
　　根據他的分析，聖靈之上應該是存在的。
　　茫茫宇宙、廣袤疆域。
　　必然是有其他天才存在的，有著神妙奧秘的機緣，而且天資天賦卓絕。
　　“聖靈之上？”
　　暗語微微壹楞，隨即搖頭失笑：“方成，看來妳還不明白至聖生靈的涵義。”
　　說著，暗語娓娓道來。
　　方成與暗翼思辰相互對視，心顫心驚。
　　據暗語尊者所講述。
　　至聖生靈，是生靈桎梏的極限，是修行規則的超越，是宇宙道理的淩駕。
　　壹位聖靈，已不再是單純的天資天賦就能誕生的。
　　至聖生靈，不僅僅是天資天賦的強絕卓越，更是機緣、心性、運道等等，凝聚在壹起，才能誕生壹位超凡聖靈。
　　無數宇宙之中，至少百萬載時光、甚至千萬年光陰，才能得以見到壹位至聖生靈。
　　至聖生靈有著四道特質——
　　修為增無可增。
　　戰力漲無可漲。
　　生息不衰不竭。
　　軀體不枯不腐。
　　如此，方為至聖生靈。
　　但剛剛在中寰臺上，方成兩刀敗退拘光帝尊，已經證明了他至聖生靈的身份。
　　不需任何懷疑。
　　現實就是如此。
　　不然，即使是帝尊極限，也不可能虐爆拘光帝尊。
　　正當暗語笑言解釋的時候，方成的心頭卻翻滾著驚濤駭浪、巖漿崩騰。
　　聖靈之上，並不存在？
　　“暗語尊者大人的意思，似乎……聖靈不只是因為法則領悟度的限制，更是因為冥冥之中的壹種真理。”
　　仿佛壹塊樹木，不可能進化成壹顆恒星。
　　仿佛壹滴海水，不可能進化成壹道星空火辰。
　　方成暗暗吃了壹驚。
　　腦海之中的屬性異能符號，自然而然的顯現出來，熠熠生輝：“力量：19.2，敏捷：13.1，精神：11.4，元能：15.1。”
　　但是。
　　方成明顯能夠感覺得到，這屬性分明未到極限，待到體質再度增強，即可繼續變強。
　　“聖靈之上……不存在？不可能的，壹定存在。”方成皺起眉頭，有些不解。
　　無數宇宙、無窮時光。
　　數之不盡的天才，這其中的至聖生靈，想必也有不少。
　　暗語仿佛看出了方成的遲疑，不禁搖頭微笑，說道：“方成，其實我們都很疑惑，妳到底是怎麽成為聖靈的？”
　　“恩，就是壹點壹點修行啊。”
　　方成平靜從容地說道，仿佛在闡述壹個真摯的事實。
　　暗語瞇起眼眸，呵呵笑道：
　　“無數歲月時光流逝，無窮宇宙無盡虛空。迄今為止，妳是最年輕的至聖生靈啊！”
　　“妳今年，二十七歲。”
　　暗語慨嘆壹聲。
　　他突然眼眸壹轉，古怪茫然地盯著方成，心中暗暗琢磨起來。
　　‘照著方成這小子的速度，兩年王者，壹年皇者，四年聖靈……要是再過個十年，他會不會破入界主尊者！？’
　　壹個匪夷所思、震撼宇宙的念頭，在暗語心頭瘋狂蔓延。
　　十年！
　　對於暗語來說，十年僅僅是壹個盹眠，壹眨眼就過去。
　　但對於眼前這個方成來說，十年……很可能是壹次蛻變、質變！
　　“不過。”
　　暗語松了口氣，“有著界域宇埑存在，至少萬年……恩，以這小子的進度，千年也有可能。”
　　正當暗語細細思量之時，方成忍不住問道：
　　“暗語尊者大人，那中寰塔第十六層，難道不是代表著聖靈之上的存在嗎？”
　　暗翼思辰也支棱起耳朵，大眼睛瞪得圓圓。
　　她，也很好奇。
　　聖靈之上，究竟是否存在？
　　壹定存在的！
　　暗翼思辰暗暗攥緊小拳頭。
　　修行無極限，修行無盡頭，這是修行真理。
　　而且，中寰塔共計十六層，這可是人盡皆知的。
　　甚至許多天才都曾暗暗猜測，中寰塔第十六層到底是什麽層面概念。
　　暗語瞥了眼方成，微微壹笑：
　　“第十六層，存放著不朽恩賜，只要闖過第十五層的聖靈，皆可持拿挑選壹道恩賜。”
　　“不過，對於聖靈來講，不朽恩賜如同雞肋壹般。”
　　第十六層，並非闖塔！
　　這壹個訊息，方成不由得壹震，有些失語。
　　自岑俞位面宇宙歸來後，方成壹直憧憬登上第十六層，憧憬聖靈之上的境界存在。
　　可是，壹位界主尊者言之鑿鑿的告訴他，第十六層並不是代表著聖靈之上。
　　而且聖靈之上，根本不存在。
　　若是寰田宇宙、乃至這片疆域的無盡歷史中，有著聖靈之上的超凡存在，以界主尊者的層次身份，必然知道。
　　整片疆域、無盡歷史，都不存在聖靈之上。
　　“不。”
　　方成默默道，心底陡然閃耀光芒，“希望猶在，前路未盡，聖靈之上……聖靈之上！我意不改，我心永恒！”
　　方成意誌，何等堅定。
　　至剛至純之心，秉持無畏之道。
　　無論宇宙世間如何，無論何等存在定下言論，方成依然固守本心，堅定己身。
　　“中寰城中央的守衛者中心，妳還不曾去過？”暗語問道。
　　方成道：“恩，壹直都在修行，從未去過。不過倒是聽聞過，那裏是守衛者考核的地方。”
　　暗語輕輕頷首：“身為超凡聖靈，再怎麽修行也是無用，可以著手準備突破天體階層。”
　　“突破天體、入黑洞域，所需的宇宙晶數量極其龐大，去吧，成為守衛者。”
　　“只有成為守衛者，才是真正算得上是寰宇閣內的壹員。”
　　暗語目光蘊含深邃悠遠。
　　“關於這壹次詛金出手，妳做的很好，具體原因日後，妳自會知道。但，界主尊者威嚴不容褻瀆，下次當謹言慎行。”
　　暗語諄諄教導，囑咐了幾句，跨入虛空邁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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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重？”
　　“規矩？”
　　方成臉色漠然，眼眸中閃爍冷意。
　　“早晚有壹天，壹刀下去斬劈壹切。哪怕她是界主尊者，且看日後，扛得住壹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