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無上在先、後有恒域

　　星辰宇宙。
　　方成佇立星空，眉宇皺起，暗暗思量著。
　　修行者、仙者的起源，即是模仿參照星族、獄族。
　　可是。
　　令方成奇怪的是，他曾見過星族，但從未見過獄族，若是虛空內隨機誕生——
　　恒域內，怎麽仍是壹片安寧？
　　不朽戰力層次的獄族太始，足以毀滅位面宇宙，乃至下位宇宙。
　　可是，至少在奧隆疆域，方成不曾聽聞過，有專為毀滅而生的虛空生物存在。
　　“也許，是沒有記載？隱藏了起來？”方成心頭升起猜測。
　　但又有些不對勁。
　　不朽層次的戰力，何等強橫，至少摧毀殆盡位面宇宙、滅絕破壞下位宇宙，不成問題。
　　如此動靜，奧隆疆域必然惶惶心驚，不可能壹片安寧。
　　況且。
　　隆壹巨城內的氡元亮不朽，愜意悠然，壹顆心撲在前往空涅宇宙修行上面，只有焦慮，卻無憂慮。
　　方成心念壹動：“他們，不知道？”
　　按照許師所言，四步不朽以上，才有資格知曉這真正的世界隱秘、世界真相。
　　以氡元亮三步不朽的層次，不清楚這些，也是正常。
　　但——
　　如何隱瞞真相？
　　太難太過艱難！
　　獄族，是在永恒虛空內隨機誕生的，數目繁多，否則也不可能，壓迫的星族有些獨木難支。
　　壹旦有獄族誕生，修行者們不可能毫無察覺。
　　忽地。
　　壹道靈光閃現升騰。
　　方成眼皮壹跳，驚呼道：“空涅恒域內，無獄族？是因為永恒宇宙的存在？”
　　疆域核心，是高位宇宙。而恒域核心，是永恒宇宙！
　　據方成所知，永恒宇宙是高位宇宙之上的宇宙形態。
　　而在空涅恒域內，只有壹座永恒宇宙——空涅宇宙！
　　空涅恒域，籠罩蒼茫虛空。
　　恒域之內，有著七千疆域。
　　所謂恒域，乃是眾多疆域的集合區域，再加上疆域中央核心處的空涅永恒宇宙。
　　按照行星系的說法，即——
　　空涅永恒宇宙乃是核心熾日，繁多疆域則是圍繞熾日，進行公轉的眾多行星。
　　由疆域、永恒宇宙組構而成的‘行星系’，即恒域。
　　聽到方成的驚呼聲，許賢卻是搖了搖頭，淡笑道：“空涅恒域的確無獄族，但不是因為永恒宇宙。”
　　方成道：“那是因為什麽？”
　　他有些奇怪、疑惑萬分。
　　恒域，以永恒宇宙為核心，幅散周邊無數虛空流年，橫亙蒼茫虛空。
　　宛若是壹道龐然星河，橫亙星空。
　　倘若不是因為永恒宇宙，難道是因為恒域所處的虛空，有著玄奇特質，隔絕獄族？
　　方成暗暗猜測。
　　許賢微笑道：“因為，我在。”
　　“啊？”
　　方成腦門壹震。
　　許賢揮動湛藍衣袖，目光悠然望向無垠星空，穿越宇宙外壁、透過法座枷鎖，落至蒼茫虛空。
　　他輕輕道：“方成，許多修行者以為——先有永恒宇宙，才有空涅恒域。”
　　“實際上，永恒宇宙，並非永恒虛空自行衍生。而是因為無上。”
　　“先有無上，後有虛空恒域。”
　　倏爾之間。
　　方成不禁目瞪口呆。
　　今日所知曉的訊息，其浩瀚程度、離奇程度，簡直是壹生未有，令方成心緒波動。
　　他本以為，先有恒域，才有無上。
　　因為恒域的崇高層次，才演化生出無上境的修行者，而普通疆域，根本難以支撐。
　　但卻大錯特錯。
　　仿佛是創生在前，還是破滅在前的悖論，世界真相，往往只掌握在極少數的智慧生靈。
　　先有無上許賢，繼而才有空涅恒域！
　　“倘若獄族在空涅恒域內，隨意滋生出現，即使恒域內的修行者，再怎麽強盛，也終歸是無法抗衡。”許賢輕聲嘆道。
　　“畢竟，不朽境以上，太少太少。”
　　“因為我是無上，因為我在這裏，所以在我目光所及、恒能幅散的區域內，獄族無法滋生！”
　　“也正是因為獄族不存——”
　　“空涅恒域才能鼎盛繁華，有著無數修行者，攀登成長。”
　　許賢背負雙手，詳細解釋道。
　　方成沈默不語，聆聽著真相。
　　永恒虛空內的某片區域，經過漫長歲月，才有機會演化高位宇宙，形成壹個疆域。
　　但在隨機滋生的獄族面前，註定毀滅，毫無希望。
　　由於許師的存在，可以鎮壓幅散廣袤遼闊的永恒虛空，禁絕獄族誕生，所以才有空涅恒域。
　　“空涅恒域，禁絕獄族，保障修行者的成長。許師的境界，簡直太過玄幻。”方成吸了口氣，有些慨嘆。
　　恒域內，約有七千疆域。
　　由七千疆域組成的恒域，即是許師目光所及、恒能幅散的範圍！
　　何等壯闊？
　　任何語言詞匯，也難以形容此舉的萬壹。
　　沈吟許久。
　　理清壹切。
　　方成問道：“許師，仙道盡頭，是轉換獄族冥羅。那麽修行者？難道也是轉化星族？”
　　許賢搖頭道：“不是。”
　　“修行道路，自不朽開始，雖然與星族仿若相似，但已經走出了壹條不同的道路。”
　　“好了。”許賢輕輕頷首：“基本也就這些了。關於星族、獄族，妳以後也會逐漸接觸到的。”
　　方成點頭：“恩。”
　　單單是這些訊息，已經足夠品味思索良久。
　　忽然之間。
　　方成想到，寰田疆域所遭受的仙屠滅絕，極有可能根本不是什麽太始仙，而是真正的獄族太始。
　　獄族太始，那可是遠超太始仙的恐怖存在。
　　由於寰田疆域的眼界太低，不清楚這些真相，所以判斷錯誤，誤認其為太始仙。
　　想到這裏，方成連道：“許師，寰田疆域的滅絕危機，不是仙者，而是獄族太始？”
　　許賢微笑頷首，道：“恩，是獄族太始們。”
　　“放心。”
　　“妳的大師兄、宇神職，已經前往寰田疆域，估摸著再有兩年多，即可抵達。”
　　方成眨了眨眼睛：“大師兄？第壹真傳、宇神職？”
　　許賢道：“以妳師兄的脾氣，必然會掃蕩周遭虛空的所有獄族。況且——”
　　“妳所來自的寰田疆域，是虛空邊緣地帶，汨汨氣息稀薄。正常情況下，很有會有獄族誕生。”
　　“此次，妳家鄉的危機，也實屬偶然。”
　　方成抿了抿嘴，按捺心頭浮動的心思，問道：“許賢，敢問可有什麽辦法，可以回到寰田疆域？”
　　他想回返寰田，甚至曾想過，待到星辰宇宙之事，完結之後，便請求許師，送他回寰田。
　　若是許師親自駕臨，攜著他前往寰田疆域，只需數日功夫。
　　但，方成此刻知曉——
　　許師無法離開空涅恒域！
　　許師，必須鎮守在這裏！
　　那麽，還有什麽其他辦法？
　　即便已是五步不朽，但若自己疾馳回返寰田，至少也得花費數以億年的時光。
　　許賢微笑道：“回返家鄉，容易。以妳目前的戰力，即使碰到成群結隊的獄族太始，也能逃離。”
　　“不過。”
　　“妳的修行時間，絕不可浪費。屆時，就由妳的師兄、暗銘，送妳往返。”
　　許賢淡笑道：“十年後的虛空具秘境，我已經為妳爭取到了壹個名額。等妳從虛空具秘境出來，即可回去。”
　　“虛空具秘境？”方成疑惑道。
　　“恩，那是可以增加突破虛空君主概率的秘境。秘境歷時三個月，不會耽誤妳回家的。”許賢微笑道。
　　方成目光壹亮，躬身道：“謝許師。”
　　十年之後，回返寰田，方成暗暗激動起來。
　　寰田疆域的滅絕危機，即將解決！
　　而他自己，也將在十年後，返回寰田。方成忽然有了壹種‘圓滿無憾、幸福安好’的欣然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