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麻姑爺茶館的冷瘦高人
高術通神 by 伸筆碼良
2018-9-6 21:49
臨分別時大家都是壹臉的不舍。
尤其帕拉斯貓和大熊這壹對體形相差極為懸殊的萌寵。
經歷這麽久的相處,兩個大小不同的生靈儼然成了好朋友。
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唐麗華身處這個惡地守著這麽壹群人傳法,她身邊沒有壹個強有力的護法根本不行。
花球兒跟大熊這對好朋友還是要走,要離別。
另外相對我們來說,最痛苦的莫過於唐牛鋼了,他眼巴巴看著女兒,心有千言萬語,卻又說不出什麽。
臨走的那天清早,唐麗華在幾個長老的陪同下,跟她的父親進行了壹次長談。然後,我聽到那個小屋裏壹直傳來哭泣音。
時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後來,唐牛鋼從小屋走出來了。
盡管目光中還有痛苦,但我想,他明白了壹些事情,解開了壹些,做為普通人無法去面對和解開的心結。
就這樣,那天中午。我們帶著壹些幹糧,清水,揮手同眾人告別,沿廟宇前端的危崖,壹步步的朝下走去。將離去的時候我耳中壹直縈繞著壹陣又壹陣低沈的頌經音。
她是唐麗華發出來的,她壹直在念著那些經文,幫我們祈禱,給我們祝福。
壹個小時後,當幾乎看不到廟宇的時候,我耳中的頌經音消失了。
這時,葉凝輕輕碰了壹下我問道:“仁子,妳說宗教和信仰是壹回事嗎?”
我側頭想了壹下,我對葉凝說:“這個問題很難,不好回答。我說個別的吧,因為相對物質來說,精神太難撐控了。物質擺在那裏,它有什麽樣的體積,質量,分子的結構,等等壹切壹切,只要靜下心,花大力氣,終歸會研究出來。可是這個精神……”
我對空長嘆口氣:“我想即便是漫天的仙佛菩薩,他們也壹定在時時的修持。否則的話,不到最後壹步,真的很難掌控,很難掌控。”
聊過了高在上的精神世界。
我們又同古德凱聊了起來。古德凱做為壹名偉大的攝影師,此行之後,他說他要閉關,不再去碰這些可怕的東西了。
他說,他拍到過很多事物。讓邪靈附體的人,能夠不借助任何的物體,真正懸浮在空中的人,以及那些表演穿墻術的人,他都拍到過。
他說他壹直堅定用底片來拍照,這樣的話,不會讓人懷疑做假。因為,他賣照片的時候,會連同原始膠卷壹起賣給買家。
他的膠卷也是特定的。
市面上根本就買不到,所以做假的可能基本為零。
古德凱告訴我說,在印度的壹個小山谷裏有壹個類似唐麗華這樣的修行團體。
那裏的人,幾乎每個人都掌握了強大的懸浮術。
但他們不屑於炫耀這種在我們眼中看起來宛如神仙壹般的技能。不僅不炫耀,他們還嚴防有人偷拍或看到他們施展那樣的力量。
古德凱曾經拍過壹張。
為此,他付出的代價也很大,他的大腿骨斷了,然後他差點讓人用石頭砸死。
那張照片他賣了壹百四十萬美刀,買家是澳洲的壹個白人。
白人買了照片,又讓他再拍壹張,並給了他二十萬美刀的定金。而這壹次古德凱拍的是鉆墻術。其實說穿墻也不正確,因為那些人穿的是壹塊大石頭。
壹共二十幾個人,他們排成壹字的長隊,念著聽不懂的經文。然後仿佛鬼魅壹樣,壹個挨壹個從壹塊足有房子般大小的天然巖石中穿過去。
從壹頭,穿到另壹頭,場面詭異可怕的能讓人窒息。
聊到這兒的時候,宮敬臺插了壹嘴,他轉的是他師父大造化對印度的評價。他師父說印度是個很厲害的國家,可惜他們堅持的太狠了,以致於有些古板。若是他們懂得在傳統的基礎上,加以靈活變通,那麽印度將會非常的厲害。
傳統的基礎上,加以變通。
堅持壹些東西,然後再改變壹些東西……
說的很容易,可做起來,卻很難,很難,難的幾乎找不到正確答案。
古德凱說他是從尼X爾境界開車找到這裏的,所以他想返回去找到他的車,然後開車直接回尼X爾的首都。
這段路非常難走,古德凱雖說是體力很好。但他受了驚嚇,剛剛恢復壹些元氣,我擔心他中途再出什麽意外,就決定把他送到停車的地點再從希夏邦馬那裏回國。
如此,走了數天。
我們找到停車點,看著古德凱提了他的車子,確認無誤,壹行人又沿原路往回走。
同樣走了好幾天,當我們回到出發前的大概位置時,我們要先幫宮敬臺找車。
宮敬臺說,小雪在藏車的地方布了壹個小小的障眼法陣。所以,他們的車子肯定不會讓人順走。
葉凝好奇地問,這都什麽季節,這地方就算是花錢請人來,人家都不來,妳布這麽壹個法陣,防妳們那個導遊啊。
壹陽說導遊太黑,早讓他們辭退了。
布法陣的原因是車裏有東西,那是壹個兇煞之物,如果那東西讓人拿去了,恐怕會生壹些意外。
兇煞之物?
那是壹個什麽玩意兒?
疑惑間,我們幾人就跟著宮敬中壹起去找車。
結果……
車子雖然還在,但是車子裏的東西沒了。原因就是小雪布的那個小小的障眼被人給破壞了。不僅如此,車後備箱還讓人用暴力手段給打開。裏面的東西翻騰的亂七八糟到處都是。
宮敬臺面色壹沈,他湊到近處反復打量幾遍,末了他咬牙說:“完了,這裏面的東西要是丟了,這,這可是壹個大禍害呀。”
我感覺事情好像要麻煩,於是就問宮敬臺:“車裏裝的是究竟是什麽東西?”
宮敬臺壹字壹句地說:“那是壹個活物,真正的活物,可是它身體裏邊吸收了太多煞氣,所以它變成兇物了。”
我說:“具體呢?”
宮敬臺:“那是壹條蛇,原本是很普通的烙鐵頭,可因為我們在施術的時候,它誤入陣中,結果它將煞氣合上了身。這東西不能殺,只能通過術法來滅。我們計劃是尼X爾把那個邪修的魔窟毀了後,再立壹個道場,將這條毒蛇身上的煞氣除去。但沒想到有人把這東西偷走了。”
“咦,師兄,妳看,這車上有行字。我的天吶,這人太損了,怎麽把咱們的車給劃了。”
伴隨小雪壹聲叫,我們聚到了車頭,結果在這輛牧馬人的發動機蓋子上就見到了如下這麽壹行字。
“想要這條蛇,就拿林樹森的魂魄來換。”
宮敬臺看到這幾個字,他砰的壹拳砸在了汽車上,然後他壹擰頭,正要沖小雪發火。
葉凝閃出來瞪他壹眼說:“兇什麽兇,妳給車子砸碎了,妳也找不以那條蛇。”
宮敬臺咬牙說:“我姓宮的,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這些跟我講條件的人,我最恨這樣的人。”
我搖了搖頭說:“妳這樣做沒用,情緒,宮師兄,妳得學會控制壹下情緒。”
“林樹森,正好這人跟我要找的壹個人有點關系。宮師兄,不如這樣,我們分兩路去香江,妳直接找這個林樹森,當然了,妳可以用妳的方法,把他控制住。我呢,我去找我要找的那個人。這樣妳看行嗎?”
宮敬臺徐徐點頭:“嗯,現在看也只好這麽辦了。”
我朝他笑了笑:“且就如此吧,妳找妳的人,我找我的人,然後咱們看看,這兩人中間有什麽樣的聯系。另外還有妳那條蛇。到時,我也會幫妳留意。”
正說到這兒,小雪忽然來了壹句:“仁子哥,千萬記著,不要抓那蛇。那些煞氣都滲到蛇身的鱗片上了。另外,我也不知道那蛇現在具體有多可怕,反正,反正估計被它咬過的人,好像都活不成。”
我朝小雪壹抱拳說過壹句多謝提醒,當下就跟這師兄弟三人握手道別了。
跟宮敬臺三人分開後,我們又返回原地去找我們的車。
不巧的事,途中又遇到暴風雪,所以我們幾人又在野外耽擱了兩天。
待找到車的時候,車子已經完全讓大雪給埋起來了。
於是,又是壹番的修整。
修整車子,耗了壹天的功夫。最終打著火,我們這才開了這輛車,壹路又沿來時方向顛簸而去。
接下來都挺順利,過了卡子後,在小村子裏我們找個驢友之家,住了兩天,回過身上的精氣神,又把車子修整壹番,跟著又開出來,直奔拉薩而去。
到拉薩,我們就和唐牛鋼分開了。
他要回家,繼續以普通人的身份經營他的生意。
至於說唐麗華……
按他說法,他對這個女兒已經死心了。好在,他的老婆年齡小,他打算回家,跟老婆壹起使把勁想辦法再生壹個孩子出來。
因為唐麗華同父親說了,她會有壹個弟弟,壹個在紅塵俗世中很有出息的弟弟。
我們和唐牛鋼揮手道過了別。
接下來,又將車子還回去。末了在拉薩小住了五天,小住的這段日子,我壹直在想堂玉這個人。他究竟是個什麽存在呢?喝紅酒,咖啡,擅長采陰陽雙補之術的道人。
這怎麽品著,這人渾身上下都透了壹股子的邪氣呢。
香江是標準藏龍臥虎之地。
當年抗戰結束,又打起了內戰,內戰壹打,有很多所謂的民間高人,為了躲避戰亂,都拖家帶口跑去香江避難去了。
過去了那邊,有的人還在堅守著老本行,老手藝,有的人卻隱姓埋名,以壹種隱世高人的姿勢,活在高樓大廈,鋼筋水泥之間。
搞不好堂玉也只是壹個引人,香江壹行,我可能要把藏那兒的高人給見壹個遍。
五天後,我和葉凝正準備直飛廣州,然後辦個通行證,過去香江那邊,突然,我接到了七爺打給我的壹個電話。
很久沒跟七爺通電話,聊過幾句後,我聽七爺說範鐵雲目前人正在京城,他同馬彪子壹起天天的搓大珠子聊師徒情誼呢。
此外,七爺問我,這段時間是不是跟範鐵雲經歷什麽事兒了。
我不想讓七爺摻合到這個高術江湖中的紛爭和恩怨,就假說沒什麽事兒,只不過湊巧大家遇見了而已。
七爺哈哈壹笑,復又告訴我,讓我去找麻姑爺。
原因是麻姑爺那裏有個人,那人要去替師門履行壹件事。
麻姑爺跟那人見過壹面,也說那人看著挺不靠譜,擔心對方把這件事情給搞砸了,就想找個能力強點的人,提點著壹下對方。
我聽這話,暗說奇怪,這又是什麽人,什麽事兒啊。
七爺說,他也不是很清楚,就告訴我,如果沒什麽重要事幫的話,就先去麻姑爺那兒瞅壹眼。因為,畢竟麻姑爺說話了,我要是置之不理的話,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了解至此,我跟七爺結束通話,便與葉凝壹道買了兩張機票直飛成X。
到成X,出機場就叫了壹輛計程車,然後壹路很順,差不我將近傍晚的時候,這就來到了獅子山腳下,麻姑爺經營的那個茶館。
推門,沒等我看清楚,這屋子裏的人呢,瞬間就讓墻角坐的壹個冷瘦,冷瘦的中青年給吸引了。
中年人的個子看上去中等,身體卻非常瘦,坐在那裏,好像壹根竹竿。此外,他面色微微發青,看著好像有病的樣子,但仔細觀察,就知道此人不僅沒病,身上還有壹套極具特色的功夫。
他年齡,外表看三十六七歲吧。
坐在那裏,看到我和葉凝進,他擡頭瞅我笑了笑。
笑的很淡然,可卻沒掩住他眼神裏散發的強人氣質……
我朝他禮貌點下頭,多的就沒打探,只是問茶館夥計,老板呢。
話剛出口,麻姑爺在後頭叫了壹嗓子:“這兒呢,這兒呢。”
事實上,如果說京城是國內高術江湖的北方據點的話,那麽這處位於獅子山腳下的茶館便是高術江湖在大西南的根據地。
麻姑爺系了壹個圍裙,閃出來看了我和葉凝壹眼後,他說:“先坐下喝茶,我正給妳們做水煮魚呢,坐,坐下喝茶。”
我和葉凝壹笑,這就坐下來,接過夥計奉上來的茶葉,慢慢品著喝上了。喝過將近壹個小時的茶,天漸黑下來。茶館裏的人陸續走了,冷瘦男子卻仍舊坐在那裏,獨自壹動不動地品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