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 禮難高人，如何接

　　小少爺還有壹個名字叫小霸王，按曾禹所說，小霸王的本事很大。
　　他身上流的是皇族的血脈，是以在人間無比的高貴。
　　我對貴族壹向無感，皆因此時我的兩腳已經踏入了這隱於紅塵之中的大大修行道場了。
　　修行中人眼中是沒有貴族，庶民的。
　　壹如卓瑪所說，天下蒼生如我，我如蒼生。壹個真正修行人，他所持的心，應該如此才對。我不知道小霸王是怎麽想的，他見到我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只是領了壹票的人，站在對岸盯著我。
　　眼下江水湍急地流過，濃霧在雅魯藏布江的兩岸來回翻湧。
　　我負手而立，冷冷註視那個看著我的小霸王。對方沒有說話，亦是用眼神來看我。
　　我跟小霸王對了足有壹分鐘的眼神，小霸王嘴角漸漸淡出壹絲輕笑。
　　他透露的是那種蔑視的輕笑。
　　講白了，就是看不起我，覺得我壹個出身雜家的家夥，根本沒有跟他抗衡的資格。他眼神透出的就是這個意思。
　　小霸王笑過之後，他沒有安排他的手下過來跟我們大戰壹場。也沒有說什麽廢話，只是揮了揮衣袖，轉身，走人。
　　莫莫望著江對岸壹行人遠去，他擰眉說：“這幫家夥為啥不過來跟咱們幹壹場？他們是不會遊泳嗎？”
　　葉凝白了眼莫莫說：“好戰份子，妳快讓人省省心吧，妳瞅瞅，妳那胳膊現在還當啷著呢，還要再戰，妳呀妳，真是壹個好戰份子。”
　　莫莫鄭重：“沒錯，嫂子，妳說的沒錯。個人就是比較喜歡打架。即便有壹天修成了仙兒，個人還是喜歡打架。”
　　曾禹這時望著小霸王的背影說：“他是那個家族未來的希望，是繼承人。做為壹個貴族，出手打仗，要講究壹個士均力敵。我們剛剛才從地底出來，大家身上多少又有壹點傷。他不想沾這個便宜。他要等我們都復原了後，再同我們來戰。”
　　莫莫低頭想了下問：“不是趁妳病，要妳命嗎？”
　　曾禹聽過搖了搖頭：“那是下三濫無賴，所謂不擇手段的打法兒。壹個真正有貴族精神的人，他們就算死，也不屑於去做那種事。”
　　我拍了下莫莫肩膀說：“記得，咱們曾經是貴族，華夏人都是貴族。所以，咱們得記著貴族的精神。”
　　莫莫呆了呆：“打腫臉充胖子嗎？”
　　我笑了下說：“這麽說可能牽強了，但基本道理就是這樣。要站著活，不能跪著活。只有站著活了，活好了。外面那些洋人壹提到中國人，他們才會豎大拇指講壹聲牛逼！”
　　除了所謂的貴族精神，小霸王帶著他的人遁走是個非常明智的選擇。如果不走，今天勢必會有壹戰，如果戰了，可能就是兩敗俱傷，魚死網破。
　　小霸王不想這樣，打，他也要打壹場有把握的勝仗，所以，他走了。
　　小霸王離開沒多久，我們就轉身攀上上了險峻的山峰，然後在卓瑪的帶領下，踏上了漫長的歸途。
　　途中我問顧惜情，他目前在哪裏修行。
　　顧惜情告訴我，當初他隨地下暗河壹路的漂流。
　　在那個地底，他經歷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見到了壹些深埋於地底的古老遺址。除外，他還看到了壹些類似高科技文明的東西。
　　當然了，顧小哥再三強調，那只是疑似，並且那東西已經完全失去了本身具備的功能了。
　　後來顧惜情在壹個地下洞穴見到了大雨衣，簡短幾句交流後，顧惜情明白他就是那個投入世間要苦修的人，於是他跟隨大雨衣壹起加入了壹個苦修的團隊。
　　莫莫聽到這兒不解，他問顧惜情，幹嘛要苦修，幹嘛舍去那些稱之為人欲的東西。
　　顧惜情告訴莫莫，我們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像苦修的僧侶壹樣生活，不能要求他們像僧侶壹樣，嚴格的要求自已。但這世上，壹定得有人這麽做。
　　因為按修行的話講，眾生本就是壹體的。他嚴格要求自已，采取壹種苦修的方式歷練自已。從某種意義上講，他亦是在幫眾生壹起修行。
　　這些話再談下去，可能就要涉及不同的宗教教義了。
　　所以我們沒有繼續談，而是轉了壹個話題，聊到吃草上了。
　　接下來，大餐開始。
　　不得不說，高原的草很好吃。
　　至少這裏沒有汽車尾氣的汙染，要是換作城鄉結合部和高速公路邊上的草……倒找給我錢，我也不吃那東西。
　　離開雅魯藏布江流域，我們轉了壹個方向，直奔日喀則去了。
　　全是徒步行，沒有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
　　到達日喀則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中途，顧惜情和大雨衣找了個機會，領上曾禹和範前輩壹起跟我們告別了。
　　範前輩之所以跟過去，按他話說，他心裏有些東西，需要找個地方化解壹下。他告訴我，要是化完了，他會直接去京城找馬彪子。
　　入道之人大抵都是如此，有些時候說不好怎樣，心魔就蠢蠢欲動了。前輩這是提前知道了自已要起壹個什麽念想，所以就打算借用大雨衣的場子凈化壹下自已。
　　此外在臨走前，大雨衣跟我說，我的事情如果能順利做到最後，他會帶上我的兄弟，壹起去找我。另外還有小樓，他會時時註意小樓的修行情況，時機合適，會讓小樓找到我，並幫我壹把手。
　　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感謝的話，我不多說了，只是祝他們，每天都有新收獲，對這個世界，對眾生，每天，都有壹個屬於大家的新收獲。
　　告別了兄弟後，我們來到日喀則，卓瑪找了壹家藏人開的旅店招待我們。
　　休息了三天，期間葉凝出去給我們買了些衣服。回來的時候，葉凝拎著壹堆東西，目露疑惑地跟我說：“仁子，咱們發了？”
　　我看了眼葉凝：“怎麽發了？”
　　葉凝說：“卡裏多了好幾筆錢，這些錢加在壹起，夠咱們在北上廣，壹個地方，安置壹個豪宅，外加壹部車的。”
　　我微驚了壹下：“果然是發了。不過……”我想了想後說：“這錢可不是給咱們過俗世日子的，這是給咱們辦事用的。”
　　葉凝：“妳說這幾筆巨款能是誰給咱們打過來的？”
　　我忖了下笑說：“還能有誰，我的那位老師唄，應蒼槐，應老前輩。除了他，其余那些前輩過的可都是艱苦日子啊。行了，錢咱們省著點用，莫莫，妳跟壹葉先生聯系了嗎？”
　　我扭頭看莫莫。
　　莫莫擺弄手機搖頭說：“沒有，不過老師長年住在山上的制茶所裏，那裏手機沒有信號。他只偶爾下山，次數非常少，所以聯系不上他，很正常的。”
　　我思忖說：“這樣，葉凝，妳馬上訂四張去福建的機票。”
　　葉凝：“妥嘞，沒問題。”
　　我們在卓瑪這裏又休息兩天，等到莫莫身上的傷完全好了後，我跟卓瑪道別，搭客車先去了拉薩，在那裏把莫莫和馬玉榮身上的零碎物件辦了托運後，我們又轉乘飛機，然後在重慶中轉飛去福州。
　　路上輾轉了兩天，我們這才來到了武夷山境。
　　我對這裏不熟悉，好在莫莫熟悉武夷的每壹寸土地。我們先是坐客車到了風景區後，莫莫又領我們直接徒步上的山。
　　山上靈氣氤氳，獨有壹種縹緲的仙意。
　　我們走了壹天，傍晚口渴的時候，莫莫說不遠處有壹個茶農的小院，在那兒只要花很少的錢就能喝到極正宗的巖茶。
　　巖茶的品種很多，都屬於烏龍茶系，且其采摘的過程相當不易。因為茶樹大多分布在壹些人跡罕至的懸崖峭壁之間。采摘艱辛，制茶也透盡了茶師的心血。在復雜的過程中，只要壹個環節，出現壹絲壹毫的紕漏，整批茶就成為敗品，無法拿出來給人喝了。
　　所以，正宗巖茶向來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喝那樣的茶，講究壹個緣分。
　　有那份緣，壹分錢不用花，也能喝到讓人壹輩子都忘不了的味道。無那個緣，即便散盡千金，最終不過讓奸商賺足利潤罷了。
　　莫莫帶我們去的茶農家是壹個很有味道的小院子。
　　院子裏沒有過多的擺設，僅在西南角開辟了壹處小花園。
　　我瞟了壹眼小花園，再轉過頭，就見屋子正門的壹角擺了壹張用整塊木料做成的茶案，案前有三人正坐在那裏品茶。
　　“馮叔，忙著呢？”
　　莫莫進院兒，張口就朝其中壹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打了聲招呼。
　　名叫馮叔的老者擡頭，看到莫莫他笑了：“莫莫，好久不見，妳師父說妳下山去了，這怎麽又回來了？”
　　莫莫笑著介紹說：“這不下山在外面認識幾個朋友嘛，他們想見師父，我就帶他們上山來了，咦，這茶這麽香，這是？”
　　馮叔笑說：“我做的奇蘭，坐下來壹塊嘗嘗。”
　　我聽馮叔說話不帶壹點閩南口音，倒是有幾分的京味，於是就好奇地問：“馮叔妳好，妳不是本地人嗎？”
　　馮叔看我他笑了下，後又吩咐旁邊那位好像是馮嬸的女人給我們拿椅子，跟著他說：“我是京城人，當兵出身，那會兒駐守海南。記得是我當兵第二年，我拉肚子，拉的人都快要死了。有個戰友老家福建的，家裏人給他寄了壹包茶葉。我戰友說，那茶葉治拉肚子，效果挺不錯的。我聽了他的話，喝了兩天那個茶，咦，妳別說，真的好了。”
　　“當然了，茶畢竟是茶，它不是能治百病的藥。不過我對這茶有感情，喝了後，忘不掉那個味道，復員索性到了這裏。開始是跟人學，後來壹點點自已摸索吧，就靠著這壹手制茶手藝，在這兒紮下根了，來來，大家坐，隨便啊。來，嘗嘗這奇蘭，剛退了火，味道很香的。北方人喝茶，喜歡喝香氣足的，這個妳們壹定愛喝。”
　　說話間眾人就座。
　　馮叔把茶具洗了，開始給我們沏茶。
　　茶果然很贊，沏好了後，倒在白瓷的茶碗裏，裏面放上壹個白瓷的湯勺，喝茶時，仿佛喝湯壹樣，拿了那個湯勺，裝了壹口茶，放到嘴裏細細的品著喝。
　　我品了壹口，果然很香，非常好的香氣，但……
　　不容我說什麽話，旁邊坐的壹個陌生漢子說話了。
　　“嗯，奇蘭雖好，可終歸香氣太高，香高，湯就寡淡了許多。所以，若要求湯濃，香足的話，黃觀音似乎更勝壹籌。”
　　馮叔笑了壹下說：“行家，果然是行家。那個，我介紹壹下，這位我剛認識不久，也是北方來的，姓唐，唐牛鋼，唐先生。”
　　唐牛鋼？
　　我聽了這名字，暗感好奇，就轉了頭細細打量。
　　唐牛鋼看上去是壹個猛人，他坐那兒，紋絲不動，但身材極其的魁梧。尤其兩個肩膀，寬的好像是壹扇門似的。但肩寬又不撐，長的是壹個熊肩的形態。
　　人有沒有功夫，壹看就知道。
　　看肩，就看這個肩夠不夠順，如果是順下來的，且那肉實而不僵，有壹縷靈秀的氣質透出來。這人多半是真正練家子。反之，如果肩寬，肉僵，看著好像很健美，都是壹塊塊的肌肉，實際卻又是身體實耗透出的死肉，那種死肉除了能增加心臟的負擔外，別無其它用處。特別是華夏人，真的不適合西方的那種練體，健美運動。
　　唐牛鋼肩順，有熊肩之範，肉雖多又不死，此外後背寬實，腰壯如牛，這人壹看就知道是壹個準練家子。
　　看出來練家子了，功夫多高，我就不看了，因為那個涉及人隱私，看太多不好。
　　當下，我只朝對方壹笑，說了壹聲：“唐先生好。”
　　唐牛鋼壹臉凝重說：“妳好，妳好。巖茶的風骨，還在於壹個巖韻上，而真正體現巖韻的，還要說是這山上的野茶。野茶采摘不易，制作更加不易，但巖骨極重，喝到嘴裏如吮米湯，其味如苔，有著木本的那股芳香。只可惜呀，我只聽說這山上只有壹位壹葉先生做的野茶最好。但……”
　　唐牛鋼滿腹遺憾地說：“最近壹葉先生好像遇到什麽麻煩了。”
　　莫莫聽這話，他立馬就要沖動。
　　馬玉榮伸手壹把搭在莫莫的大腿上，探了頭，小聲說：“小哥，莫小哥，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呀。”
　　莫莫打個哆嗦，把馬玉榮放到他大腿上的手挪走，末了他喝了壹口茶說：“唐先生，壹葉先生遇到什麽麻煩了。”
　　唐牛鋼喝過壹口茶：“我這次上山本來就是奔著壹葉先生去的，不瞞妳說，我打聽壹葉先生，知道他喜歡收集古本的道門書籍，這不，我花了壹千多塊錢，收到了壹本足本的‘口訣勾玄錄’”
　　“我揣了這本書，打算上山找壹葉先生討壹道茶喝，可沒想到啊，沒想到。他那兒來了幾個東洋鬼子。”
　　莫莫不解問：“東洋鬼子，他們上山幹嘛？”
　　唐牛鋼悵然：“誰知道呢，反正壹葉先生收養的那個女兒小晴對我們說，她父親有點小麻煩，要是想找先生喝茶的話，就再等壹段時間吧。這不，我就壹直沒走，然後滿山的轉悠，到處……”
　　莫莫沈聲：“到處蹭不花錢的茶喝嗎？”
　　唐牛鋼壹板臉：“這話，不能這麽說，這個茶友嘛，這個，不能這麽說。”
　　馮叔哈哈壹笑說：“武夷人好客，喝壹口茶，不是多大個事情。對了莫莫，我聽說最近確實來了壹夥外人要找妳師父，並且還給妳師父拿了不少的東西呢。妳過去看看吧，我覺得那些人，好像不懷好意。”
　　莫莫聽完，這就沒心思品茶了，他端起碗來，將裏面的茶湯壹飲而盡，又抱拳對馮叔說：“多謝馮叔的茶，關仁，咱們走。”
　　“關仁？”
　　壹聽我的名字，唐牛鋼立馬用壹對疑惑的目光打量我。
　　我朝對方壹笑說：“是的，我叫關仁，怎麽？”
　　唐牛鋼搖了搖頭：“不像，不像，關仁……不像。行了，那個小兄弟啊，我跟妳壹起去看看。那些人我覺得也不對勁，到時候要是能幫上什麽忙，算我壹個。”
　　莫莫丟了壹個白眼過去：“想跟我師父要幾斤好茶是吧。”
　　唐牛鋼又壹板臉：“小兄弟，話怎麽說呢，這個茶友嘛，幾斤，那不敢想的真的不敢想，幾泡足矣，足矣，走，我們快去吧。”
　　當下，眾人起身，陸續跟馮叔道別後，我們離開小院，直奔山上去了。
　　大家心裏都揣著事兒，是以沒什麽人說話，壹路疾行，走了壹個多小時後，我們到了壹座山的山頂，在山頂轉了壹小圈，找到壹條下山小路後，又順山路向下走了三分鐘的陡坡，待穿過壹片胡亂長的樹林，眼前豁然開朗，只見在六七棵長的極漂亮的松樹下，赫然掩著壹幢獨門的小院兒。
　　就在那小院兒前，立著三個人高馬大的東洋男鬼子和壹個跪在地上的東洋女鬼子。
　　女鬼子身體挺的筆直，正對小院的門口壹動不動地跪著。
　　我遠遠的打量了壹眼，這壹看不要緊，唰的壹下，我腦子就浮現了壹個人。
　　那人正是我搜小鬼子魂兒的時候，曾經看到過的那個坐在椅子上的陰冷女鬼子。
　　這個東洋女人，她就是陰冷女鬼子的本尊！
　　莫莫看到這個女鬼子，他壹咬牙就要往前沖，關鍵時候，還是馬玉榮。胖道人壹把給莫莫的腰摟了：“莫沖動，莫沖動啊。”
　　莫莫瞪了眼馬玉榮：“妳放開我，妳不放開我，我，我打妳了啊。”
　　馬玉榮閉眼：“莫沖動，真的莫要沖動，妳若打我就不能沖動的話，妳就打我吧。妳打吧。”
　　我見這兩人的樣子，當下搖頭壹笑，復又走到東洋人的身邊。
　　唰！
　　擋在女鬼子身後的三個東洋大鬼子給我攔了。
　　我掃壹眼說：“能聽懂中國話嗎？如果能聽懂，請閃開，否則的話……”
　　我看著這三人，我不說了。
　　這時女鬼子說了壹句東洋話。
　　三個大鬼子，聽了這話，立馬閃到了壹邊。
　　這時女鬼子對我說：“關仁，沒有想到，妳居然來到了這裏。既然妳來了，有些話不妨與妳說明白。我今天到這裏來，不是為了爭鬥，而是出乎禮儀的邀請。同樣，關先生，我也不希望同妳在如此美麗的武夷山上大動幹戈，如果我們彼此之間有成見，請讓我們用壹種禮貌的方式來解決。”
　　我盯著這個女鬼子的背影說：“妳叫什麽名字？”
　　女鬼子：“妳可以稱呼我花子，這是我給妳的權利。”
　　好牛逼的壹個女人吶，直呼其姓名，都變成壹種權利了。
　　花子。
　　想來這個花子，就是當年跟範前輩壹起去藏地的那夥東洋鬼子中的壹員。
　　同樣，這人也是黑XX的二號人物。
　　吱嘎。
　　突然，院子裏的小門開啟了。
　　我擡頭打量，只見開啟的小門兒裏走出了壹個容貌很普通的年輕女孩兒。
　　這女孩兒應該是壹葉先生收養的女兒吧。
　　女孩兒擡頭，掃了眾人壹眼說：“幾位都進來吧。”
　　花子壹聽，她剛要起身。
　　女孩兒表情冷冷：“不是叫妳，妳繼續在這兒跪著。”
　　花子咬了壹下牙，又繼續壹動不動地跪在了原地。
　　莫莫看到女孩兒出來，他抻頭喊了壹聲：“小晴，師父他……”
　　小晴表情冷冷：“進來吧，進來說話。”
　　壹分鐘後，當我們陸續走進這個小院兒，小晴在後邊砰的壹聲又將門牢牢的關緊了。
　　院子很小，沿墻種了壹圈的茶樹。
　　正中央的位置，擺了壹尊石質的茶案，案後端坐的則是壹位面容清瘦的老者。
　　老者看到我，他朝我點下頭說：“坐吧。”
　　我朝老者壹抱拳。
　　老者笑了下說：“我跟齊先生是多年朋友，妳的事情，我都知道。妳去了藏地，我便打發莫莫過去助妳壹臂之力，同樣也是讓他出去見見世面，歷練壹番。”
　　我對壹葉先生說：“不敢當，實在是不敢當。”
　　壹葉先生：“不用客氣。妳既然來了，想必妳也知道那個名單了。今天過來，妳遇到了門外那個女人，也是接了這壹場的因緣。”
　　“那女人跪在門口，要請我去東洋給她們講壹講茶道。我不想去，她就跪在那裏不動，這件事，壹天兩天行，時間久了，傳出去，讓媒體和壹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我在這山上就沒辦法隱居了。”
　　莫莫聽這話，他咬牙說：“師父，讓我出去廢了那女人。”
　　壹葉先生冷冷：“胡鬧，估且不說妳能否鬥過那女人。單就事情而言，她現在做的是壹個禮字，她行了禮，我們考慮的是怎麽來接，而不是打打殺殺，那樣可就失了體統了。”
　　我想了下對壹葉先生說：“先生是想讓我來接這個禮吧。”
　　壹葉先生：“沒錯，這也是妳的因緣，不過，這個禮，可真的壹點都不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