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壹章 修偏門的,聾啞高人
高術通神 by 伸筆碼良
2018-9-6 21:49
我打量盧申說:“談不上什麽信任不信任,我們確實是旅行來了,走到了獅子山這裏,順路到這位老先生的茶館中坐壹坐。我們跟老先生是多年的舊相識了。盧兄若是不相信,可以問問老先生。”
我壹轉身,就讓出了麻姑爺。
盧申看到麻姑爺他沒說什麽,只是連番搖頭:“關大先生啊關大先生,枉為師壹番誇獎。想不到妳竟是壹個心中猜疑叢生之人。罷了,罷了,當我自作多情吧。關大先生,後會有期了。”
盧申朝我壹抱拳,轉個身,就壹步步朝下山路走去。
我盯他背影看了好壹會兒,待確認這人真的離開了後,我對麻姑爺:“麻前輩這幾個年輕人受了驚嚇,妳看……”
麻姑爺:“放心啦!我上山前,都有準備的。”
壹聽這話,我放下了心。
我這壹身本事,打人行,救人的話,或許行但沒有經驗。治病救人容不得壹絲壹毫馬虎,所以救這幾個年輕人,還需麻姑爺親自動手才可以。
麻姑爺顯然知道這幾個年輕人今晚會經歷什麽,所以臨出發前,他特意準備了壹些藥物,此外他還拿了壹些針。
我看著麻姑爺和範前輩過去忙活,正想跟著壹起搭把手,葉凝走過來問我:“這個盧申是什麽人吶?看他樣子,好像是壹臉正氣呀。”
我說:“不要讓樣子騙了,人變成什麽樣,往往只是壹念之間的事。這個人,我不認識,沒有跟他打過交道。他說認識計前輩,可這也只是他的壹面之詞,前輩沒有跟我提及,也沒有暗示過會有這樣壹個人來找我。”
小樓附和壹句:“是沒有人跟妳說過他。可是,我看他壹身正氣,方才又出手把那麽壞的壹個人給重創了,這樣的人,應該不是什麽壞人吧。”
我搖頭:“人心叵測呀。我們身上的擔的擔子很重,處境又這麽危險,所以,只能是小心為上了。”
剛說到這兒,我聽那夥年輕人中有人說話了:“啊,妳是什麽人,不要,不要過來。妳拿針刺我幹什麽,啊,妳刺我的頭了,殺人啦,殺人啦,這人用針刺我的……”
砰!
範前輩提掌給那個醒過來後亂嚷的年輕人放倒了。
當然,沒有打壞那人,只是把人弄暈過去,讓他安靜壹些罷了。
半個小時後,麻姑爺給這六人壹壹餵過了藥。
葉凝又檢查了壹番他們的機子,發現根本就沒有開啟攝像模式,什麽東西都沒有錄進去後,我們這才給這六人挪到壹棵樹底下,讓他們互相倚著對方靠在樹了,末了我朝這幾人笑了笑後,轉身同前輩們和小樓,葉凝壹起回去了。
回到麻姑爺的茶館,大夥兒用了壹道茶後,範前輩的手機響了。接通後,他跟那邊講了幾句,然後前輩說那裏已經安排好了,就等我們過去。
現在過去沒問題,只是這個時間了,到哪裏去找車呢?
麻姑爺看出我們的難處,他就捐了壹輛很破很舊的桑塔納。
這車可是夠古老的了,記得我小時候,誰要是能開上這車,那妥妥兒的就是有錢人。
歲月輪回,當年的大款車,到了今天,白給都有人考慮要不要了。畢竟這東西除了喇叭不怎麽響,壹打著火渾身都響。
我和小樓過去搗鼓半天,終算給這車打著火了。
當下,這就跟麻姑爺告別,我們上了車子,壹路直奔阿壩。
車子剛出成X,我就註意到後邊有壹輛陸虎發現正死死地盯著我們不放。
我讓小樓把車速放慢,結果後面那輛車的速度也慢下來了。
我讓小樓停車。
那車在我們身後幾百米的地方也停了下來。
小樓看了眼倒後鏡問我:“動不動手?”
我看了眼範前輩,老爺子抱臂低頭喃喃說:“這裏是高速,妳看來往車那麽多,萬壹動起手來,不好說話呀。”
我說:“嗯,有道理。”
老爺子繼續:“看來,是有人想借我們,找到那師徒二人的藏身地點。”
我壹邊讓小樓開車,壹邊問老爺子:“那師徒兩人因為什麽得罪了人,讓人給打了?是因為有人找她們做法器,她們不能做嗎?”
老爺子:“不是那麽回事兒,我聽老孟婆子的意思是,她們收留了壹個人。那人叫什麽,是幹什麽的,孟婆子還沒跟我說清楚,可以肯定就是,那人惹麻煩了,現在有人要殺他。”
葉:“什麽人吶,來頭這麽大?”
範老爺子:“壹步步走吧,先想辦法甩了後面這貨再說。”
我說:“甩是甩不掉了,到前面,找個地方,下車過去問問。”
車子又跑了四十分鐘,眼瞅附近的車流少了,我讓小樓停了車,打開車門,跟範前輩壹起奔車後去了。
剛走壹百多米,那車眼見我們迎頭追過來,竟然直接打舵,加速逆行遁走了。
範前輩眼見車跑了,他冷冷說:“這幫小子,搞的是什麽鬼呢?”
我說:“看來免不了要有壹戰吶,我估計,找到妳說的那師徒二人的時候,也就是咱們動手的時候。”
範前輩:“打吧,誰怕誰,走!見人去。”
我的這個舉動好像是給後邊車裏的人嚇到了,接下來的路,這輛車再沒有出現過。
成X到阿壩的話正常要走將近七個小時,我們這輛破車開的很慢,走了九個小時才算到阿壩縣城,到縣城後,又給車子加過壹些油,簡單吃了壹頓飯,又開了足足三個小時,等到快把這車子給顛零碎的時候,我們才找到了目標地。
這是壹個藏,羌兩族人混居的小鎮子,到了鎮子,壹路打聽,我們找到了壹個很古老的鐵匠鋪子。
現如今鐵匠鋪子可是壹個稀罕的地方了。
原因就是,時代不同,壹些手藝失去了市場,自然就無法生存了。
這處鐵匠鋪還存在的重要原因是,它除了打造零碎的鐵器外,主要的收入來源是給馬匹釘掌。
靠著這個營生,鐵匠鋪就這麽壹直堅挺地維持著。
我們幾人壹輛車,到了這鋪子前,範前輩下車,張口喊道:“老孟婆子,孟婆子。”
院子裏有幾個人正在給壹匹馬釘掌,看打扮不是漢人,他們聽到範前輩喊,只是習慣性地回頭看了壹眼,然後也沒說話,仍舊忙活著他們的事兒。
範前輩於是又喊壹聲:“孟婆子。”
這聲喊完,我見院子側面壹個小屋子的門吱嘎壹聲響了,隨之就從裏面走出來壹個二十六七歲的女孩兒。這女孩兒壹現身,我當即倒吸了口涼氣。怎麽,她這雙眼,怎麽沒了呢?
女孩兒的兩個眼睛不知怎麽從眼眶裏消失了,有的只是兩個凹陷下去的坑洞。她站在門口處看了我們壹眼。
沒錯,我看的很清楚,她就是用兩個凹陷的坑洞看了我們壹眼後,她小聲說:“是範爺爺嗎?阿媽在房間,妳快過來吧。”
範前輩:“小夏,妳阿媽怎麽樣了。”
這個名叫小夏的盲女孩兒說:“就是肩膀那裏有壹道傷,是勁氣給傷到了,不過不要緊,李爺爺已經幫阿媽治過了。”
範前輩:“李爺爺,他就是妳們救的那個人嗎?”
小夏:“嗯,對了,這裏是阿媽壹個朋友的家,我們是臨時過來住壹下。所以還希望爺爺不要吵到他們。”
範前輩嗯了壹聲後,他給我們遞了個眼色,眾人會意間,陸續就走向了這個小屋子。
屋子不大,看樣子也不是正常居住的房間,而是壹間破舊不堪的小倉庫。
屋子裏到處堆滿了廢鐵,僅在東西墻角的位置安了兩張床,現在兩張床上,分別躺了壹個胡子拉茬的中年人和壹個滿頭白發的老太太。
我看了眼老太太,她身上沒什麽功夫,就是壹個很普通的人。另外,她肩膀好像讓人打了壹下。
透進去的那道勁,原本可以把她的經絡給沖壞了,但現在看來,她那裏的經絡好好的,只是稍有壹點瘀血而已。
這時範前輩走過去,蹲在了老太太的床邊說:“老人家,妳這是怎麽了,這是誰給妳打的呀。”
老太太睜開眼笑了笑說:“老範吶,妳可算是來了。沒事,這就幫人辦點事嘛,誰知道那人得罪了壹些很厲害的人物,我這肩膀,就讓對方透空的拳勁掃了壹下……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掃這壹下,就好像緩不過來勁了。”
範前輩說:“什麽人吶,妳不說已經領小夏壹起歸隱了嗎?這怎麽,還出山給人做東西啊。”
孟婆子笑了笑說:“沒辦法,他修行了壹輩子,修的這門東西,就差最後這壹件法器,他就能成了。我不能眼看著這修行人,白浪費這壹輩子的功夫啊。”
我聽了孟婆子的話,擰過頭來看了眼另壹張床上躺著的人。
這人壹臉的胡子,面容極其憔悴,看模樣兒,好像正在生壹場大病似的,渾身上下,反正我是看不出壹丁半點會功夫的樣子。
而我看不出來他身上有功夫,只能說明兩件事,壹是這人練的是壹道我不了解的偏門,二就是他身上根本就沒功夫。
這時範前輩問過孟婆子的大概後,他轉身開始介紹葉凝,小樓給孟婆子認識,最後當他介紹到我的時候。孟婆子先是壹怔,復又說:“孩子,妳到近處,我好好看看妳。”
我走近了,孟婆子擡了壹下頭。
“好,好,真是好孩子。”
我朝孟婆子壹抱拳說:“幾年前,我到墨脫,去斬壹個妖人,當時壹位姓齊的前輩,用我提供的兩樣材料做了壹件法器。那東西,曾經助過我。這幾年來,我壹直不知是誰做的,今天見了前輩,我想,那應該前輩的手藝吧。多的話不說,關仁在此,謝謝前輩。”
不想孟婆子聽了這話卻壹再搖頭,然後她說:“我哪裏有那樣的本事,那都是小夏,當年妳那樣東西是小夏親手給妳做的。”
雖然範前輩提前跟我講過,可我還是無法相信這個雙眼全盲的女孩兒,她居然是壹個傳說中的法器制作大師,這事情,太顛覆了,真的是太顛覆我的認知了。
既然前輩說了是小夏做的,那我壹樣也得謝謝。
當下,我轉身,對著小夏壹抱拳說:“謝謝夏師父,多謝,多謝夏師父。”
小夏笑了下說:“沒什麽的,哦,妳幫我把那副眼鏡拿來,就在床邊,我的兩個眼珠沒有了,這樣壹直露著,怪嚇人的。剛才出來的急,忘了戴眼鏡了,真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
我掃也壹眼床邊,果然見那裏有壹個很老舊的墨鏡,於是取過來。遞到了小夏手中。
小夏接過,認真戴在臉上後,她笑說:“我們是借用人家的地方,妳看,這也沒什麽待客的東西,抱歉,實在是抱歉了。”
葉凝說:“沒什麽的,真沒什麽,我們走江湖慣了,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麽。對了,這位大哥,妳哪裏人呢?”
葉凝去問床上躺著的那個人。
不想床上的沒說話,孟婆子倒說話了。
“姑娘啊,妳可能不知道,他不是正常人,他和小夏壹樣,有殘疾,他是聾啞人。”
葉凝壹怔,末了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聽到這兒,立馬明白床上這人為啥修偏門功夫了。
正常的道門功夫,要求的都是身體不能有殘疾和缺陷。
可人壹旦有了殘疾,就無法修道,入道了嗎?當然不是這樣,為了讓殘疾人壹樣可以修這個東西。道門就有了三千的偏門。
正常人修偏門,容易跑邪,走歪路。可是殘疾人,身體有缺陷的人,他們修這個偏門,卻能由偏歸正,最終走上壹條通神的證道之路。
思忖到此,孟婆子稍微坐起壹點說:“這啞巴,他叫李興財,妳看著這人好像挺年輕,其實他歲數很大了,今年,起碼得有七十多了吧。這李興財,從小就是個苦命孩子,生下來後,長到兩歲,爹媽嫌棄他是壹個殘疾人,再加上那時是戰亂年代,他家裏人壹狠心,就把他給扔了。”
孟婆子感慨壹聲說:“後來呀,壹個好心的道長收留了他,那道長本快要羽化歸仙位了。為了他,又硬生生的在世間多留了二十年。二十年後,道長找到我,告訴我說他就要走了。臨走前,他讓我在李興財修行合適的時候,給他做壹件法器。有了這個法器,他就能把這壹道偏門給練全了。”
“我答應了那道長,後來道長羽化了,李興財就壹個人,壹邊收廢品,壹邊自已練道長傳他的東西。”
“前些日子,李興財找到我,比劃了半天後,我知道,他需要那法器了。我正和小夏商量要做的時候,結果突然就來了壹夥人,要把這李興財綁走,且還不許我們給李興財做這個法器。”
“壹共來了三個人,後來就動起手來了。李興財看我讓人欺負了,他壹氣之下,就使了壹股勁,給那三人……”
孟婆子講到這兒,她頓了壹下後,她小聲說:“滅了。”
葉凝聽到這兒,她贊了壹句:“滅的好!”